人旦广告(《上全报》,1918)
性病广告(上全宝,1918)
戒烟药广告(《时事画报》)
1 超过2/3的报纸广告是药品广告
广州天气炎热,容易发生流行病。 我国医药工业有着悠久的历史。 1870年代以来,随着广州商业经济的不断恢复和发展,广州医药市场逐渐繁荣,药店、诊所纷纷开展广告营销。 除采用招牌广告、传单广告外,报纸广告已成为药品宣传的主要媒体。
1886年,《广报》开始在报刊杂志上刊登医疗广告。 从此,医疗广告成为报纸广告的重要组成部分。 例如,1887年11月19日《广报》的11个广告中,有3个是医疗广告; 到1892年9月20日,第3页的广告栏里,医疗广告占了2/3以上的版面。 。 到了 20 世纪初,整版药品广告已经司空见惯。
医药产业作为广州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,具有较强的产业优势。 据1912年《人民日报》统计,仅全市就有“熟丸店”63家,各类私人诊所不计其数。 医药广告的火爆与这个行业的旺盛需求有很大关系。 与其他行业相比,医药广告投入的资金占整个行业成本的比例并不高,但一旦宣传效果得到受众的关注,就会产生可观的预期回报。 因此,药店、诊所愿意在报纸、期刊上刊登广告。
2 戒烟药广告声称:无论吸烟的严重程度,该药都能治愈疾病。
医疗广告的发布和播放与医疗消费的时代特征有关。 1880年代,广州鸦片消费盛行,但吸食鸦片的危害也被人们深刻认识。 在社会各界的广泛批评和抵制下,部分烟民开始选择戒烟,各种戒烟药物应运而生。
戒烟药物价格昂贵,但在报纸上做广告的成本相对较低,而且促销效果非常明显。 为了赚取巨额利润,制造商或销售商会在报纸上吹嘘其神奇功效。 因此,如果你翻看光绪末年广州当地的报纸,你会发现各种戒烟药的广告随处可见,新型戒烟药已成为药店的招牌产品。
梁天宝博士突发奇想,制作戒烟蛋糕。 其广告称:“还能益胃强身,不含烟灰,不含粉末,入口甘甜,能立即戒毒(瘾),能治病……一饼用完”每一钱饵,价格为一分八分银子,瓶装十个糕点,售价一分八分银子,大瓶装二十二个糕点,售价三分银子。及六分白银……皆欧亚、南北口岸、日本、安南皆可支付”(《中西日报》,1892年6月4日)。
老牌药店六和大药房也不甘示弱。 它在其戒烟药广告中宣称:“此丸配制得当,不寒不燥,各年龄段的人,无论烟瘾(成瘾)的严重程度,都可以使用,摆脱疾病。” ”
另一家叫同君阁的药房创制了“仙方吸人参丸”,自夸更神奇:“威力大,见效快……服了以后,不用管住嘴,不想抽烟,自然就诱导(这是最好的戒烟药方,如果这药丸与烟膏、烟灰混合在一起,对人造成伤害,老天爷会眷顾的。)
这些戒烟药都号称准备充分,适合各个年龄段的人,能够快速戒掉鸦片瘾。 事实上,它们鱼龙混杂,有好有坏,而且大多数产品都被夸大了。 他们的实际功效并非如此。 特别是国外生产的戒烟药物很多都使用吗啡等麻醉剂,副作用很多。
相比之下,一些中药商利用中草药研发戒烟药物,比如上文提到的梁天宝大药房打造的戒烟糕,就“用杜松草解烟”(《中西日报》、 1892年5月21日日本),有较好的疗效,颇受戒烟者的欢迎。 后来他又创制了木棉戒烟丸,也有很好的疗效。
清末的广东,在政府法令和各方压力下,各鸦片店的鸦片销量逐渐下降。 例如,1906年实行禁烟令时,广州、佛山等地的鸦片商店销量大幅下降。 《时事画报》1906年第3期报道:“对全省及佛山烟膏店的调查显示,上个月的销量比上个月减少了三分之一左右……”
3、花柳病广告上写着:一剂可治病,神奇莫名。
清末民初,性病广告不断出现在报刊上,占据大量版面,成为医疗广告的“新贵”。 性病广告的盛行,反映出广州色情行业的“兴旺”之势。 性病的蔓延,为各类药店、诊所提供了无限商机。
20世纪初,出现了抗生素。 花粉症作为常见传染病,在西方已得到有效遏制。 然而,当时国内医学界对花粉热的认识还不够深入。 治疗该病一般采用中药,效果远不如西药明显。 一些妓女和嫖客患病后,渴望获得相关治疗信息。 一些药店和诊所利用患者迫切就医的需求,通过推出治疗性病的处方和方案,快速获得“患者资源”。
清末广州名医梁培基说:“花柳病是最常见的,我们凡是谈及社会生活的人几乎都得过它。然而,花柳的毒却是最常见的。”严重了,如果治疗不正确,不仅会产生很多疾病,而且疾病还会传染。老婆,因为用柳树治疗,所以市面上有很多药,比如古芪半星罗之类的。花界里几乎一两个,所谓一步法,算得上是自卫之宝,然而世人被柳百合病毒感染了很多年,几乎有百分之十的人都被柳百合病毒感染过。的人都是残疾人。他们都是残疾人”(《光华报》,1911年12月15日)。
梁培基谈到了当时广州市场上治疗性病药物的现状。 各种性病广告声称“可以立即治愈”,片面夸大功效。 例如,味健药房在广告中使用妓女形象来宣传其“花柳骨痛汁”:“我骨痛,多年未愈,百药无效。幸好,朋友给了我这个药汁,一服就痊愈了,有染花、染柳等各种症状的人不妨一试……如果你喝了这个药汁,治好了大病,成花柳药汁就是无价。” (《上全报》,1918年2月23日)。
虽然很多花柳药的实际疗效并不明显,但由于花柳药的成本低廉,只要在报纸上做广告,就会有很好的销量,可以卖到很高的价格,大大提高了药效。增加赚取巨额利润的机会。 因此,清末广州报纸上充斥着花柳药的广告。 比如光绪年间在广州颇有名气的黄保安大夫,擅长治疗花粉热、麻风病等,他所创的药丸非常昂贵。 《广报》公布了花柳药的价格:“花柳速毒百结丸每粒一两分,花柳骨痛丸每粒七分、两分。” (《广报》,1887年11月17日日)。
一些与性传播疾病有关的解毒剂也已被宣传。 比如广东黄神堂秘制的各种解药,据说“解毒得当,益于真元,无论病大小,适时见效”。
治疗麻风病的药品也利用患者求病欲提高价格。 “麻风救命丹每颗十两银子,三蛇入骨卷云退红丹每颗二十四两银子。” (广播,1887 年 12 月 9 日)。
性病的流行自然给诊所带来了巨大的财力。 一些诊所还在报纸上刊登广告,宣传他们治疗性传播疾病的医疗技能。 例如,南宁市吴某在双门地开设诊所,声称专门治疗花柳病:“过去花柳病最顽固的就是入骨之病,是一种杂病”邪风所致,不服药,限期痊愈,永不再患……”(《中西医》报,1899年10月3日)。
一家名为洪贵昌的诊所在天衢日报、国民日报、七十二商报等多家报纸刊登广告,声称在省会城市、佛山、香港、江门等地设有诊所。 ,是一家“五千年老店”。 其创制的“福源毒素胶”可以“使人免于淫乱”、“化流术可以包治百病”。 “保证病人限期就医……限期就会痊愈。” 逾期不愈者,原钱双倍返还”(《国民日报》,1910年12月5日)。
有的医生还打着西医的名义做广告。 比如,一位名叫陈铁勋的医生,自称“普通西医毕业,曾担任过红十字会、维新会医生,每天治疗病人200多个,临床病例最多”。最好的疗法是关注那些有花有柳的人”(《人民的复仇》,1918年6月17日)。
这种令人厌恶的吹牛确实取得了很好的广告效果,导致一些妓女、嫖客和无辜群众多花了医疗费。
4竹枝词云:西药店有100多家,广告太夸张了。
清末,广州的药品生产和消费达到了较高水平,其价格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:一是药品的治疗功效; 第二,药物的受欢迎程度,特别是其市场占有率; 第三,制造工艺和原材料价格。 其中,药物的疗效是最重要的因素。 因此,许多厂家非常重视促进药物的治疗功能。 例如,福芝药房的“红白痢丸”广告上写着:“此丸清血理气,消积解郁,赤白泻下皆可用,若闭口则用。”重则药愈,有转阴阳轮之力,无霸也。 这是一种因大量消耗而引起的疾病。 症状轻的,两天就好,症状重的,四天就好。”(《人民的复仇》,1918年6月17日)。
在广告中,药品的价格也明确地向公众公布。 比如,西关石狮府一个叫严寻轩的医生开的燕国安汤,它的药品价格是:“撕眼药水、亮眼药水、蛾粉,是一种止吐活血丸,每粒1分钱;炎鸡眼散、痘后眼粉、救精眼丸、伤炎止痛丸各2分钱、5分钱;止咳丸各5分钱。” 两宜轩药房卖的蛇胆油“比如意油厉害十倍,大瓶两毛钱”。 这类药物相对便宜。
而那些号称能治疗麻风病等顽症的药物价格非常昂贵。 然而,一些昂贵的药品受市场供需影响较大。 1901年8月29日《安雅书店拾栓篇》记载:“中国人说养生之人,常与食物同用(指冬虫夏草)。以前价格相当高,十七、八十元一粒。” “最近货到了,数量还不少,但价格一下子就降到了八九块钱一斤左右。”
常用药物的治疗功能往往是吸引受众的卖点。 例如,“严医生化痰药”的广告中写道:“疗效迅速,早已享誉国内外,用途广泛,可用于治疗感冒、咳嗽、痰引起气短,久咳失声。” 可用于治疗各种喉炎等疾病,在一定时间内可痊愈。 五十年来,治愈各种疾病的人数不少于数十万人。 真是良药”(《上全报》,1916年6月20日)。
另一个治疗咳嗽的广告则使用人体图像来宣传。 图为人力车夫拉着病人快速前往诊所,并配上一首五言诗:“因为秋风一吹,我突然咳嗽不停。痰和血都聚集在一起,几乎上气不接下气。”搭了马车,去看唐诗仪,医生说他是咳嗽能手,药治好了,久咳可以治,内伤也可以治,有咳嗽的先生们,不妨咱们试试吧”(《新报》,1916年3月6日)这样生动的描述,在药品宣传中起到了“经验陈述”的作用。
对于广告中虚假、夸大的促销行为,当时的《竹枝词》有过生动的描述。 阿竹枝说道:“西药店有一百多家,广告也太夸张了,谁擅长儿科、妇科?肯唐王的太平沙。” ”还有一首竹诗写道:“治疗麻醉的能力如此新颖,广告街都在招手。 伊施沃林(指医疗广告)宣扬着神奇的医学,但仍然有疯狂的人。”
这种普遍含有虚假信息的广告在清末民初盛行,原因如下:一是报纸、杂志和媒体完全考虑自身利益,忽视虚假广告造成的社会危害。 其次,政府对虚假广告放任不管,缺乏机构监管,导致广告市场混乱。 第三,公众辨别虚假信息的能力很低。 在药品广告的强烈诱导下,受众已经丧失了辨别药品功效虚假信息的能力。